第26章 相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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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話成功止住了薛洋的動作。
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。
也對，在這個魔道裏，他一直是以“唐烊”一名示人的，薛洋二字，也就只有我們倆個人知道了。
我看計劃行通了，剛想松口氣緩緩，只見白光一閃，降災就已經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我：……
薛洋眼底的墨色洶湧不息，他的聲音微微發顫，將劍鋒又往前挪了半寸，逼問道：
“是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？！”
我感到脖頸一陣刺痛，微微擡起了下巴，不答，只反問道：
“公子口中的阿焱……可是叫萇焱？”
薛洋瞳孔驟縮，“噌”地收了降災，幾乎要提溜著領子將我提起來：
“她在哪？！”
洋洋你，你別這麽激動啊……●﹏●
“她，托我帶了東西給你……”
薛洋聞言一把放開了我，繼而又目光炯炯地盯著我。
我不敢耽誤時間——
一來我現在對於洋洋來說只是個陌生人，可不敢保證他對我會有太多耐心；二來，曉星塵隨時都有可能找到這裏，我必須速戰速決。
我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包糖和先前原本想托人到金家給他的信——
沒想到，竟然可以親手送到他手上。
我看著薛洋將糖收進懷中，又展了信讀起來，心下微定——這下小命可算是保住了。
信中並無其他，只是說明自己現下有不得已的苦衷，希望他能好好的，不要去做什麽壞事，安心等我回來。
——“洋洋，先前你讓我等你，可我沒等到——這次，換你來等我，好嗎？
我保證，我一定會回來的，到時，我想親口告訴你一些事情。
再會。”
薛洋看完了信，將信紙小心翼翼地折起，又掏出一塊手帕把它包了起來——我訝然，那是……我阻攔曉星塵逮捕薛洋後，為他擦拭塵土所用的手帕。
他……竟還留著。
薛洋始終保持著沈默是金的光榮美德，安靜得令人心慌。
“你是怎麽認出我的？”他突然發問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降災的劍柄，眼睛卻是黑洞洞地盯著我。
我一驚，張口便道：
“啊，那個……”本欲脫口而出的“左手小指”硬生生地在舌尖上百轉千回最終發出了個毫無意義的虛詞。
不可否認，左手的小指確實是洋洋最明顯的特征，可即便是作為萇焱，我尚且不忍心去揭他的傷疤，更何況現在在他眼中我只是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呢？
我斷然不能，也不會將他已塵封在心底的傷痛又血淋淋地撕開。
“……公子的劍似乎和萇焱姑娘的是一對。”我極快地調整好了狀態，雖然面上仍殘留著淚痕，但還是努力抿嘴笑了起來，聲音沙啞道，“萇焱姑娘十分愛惜那把劍，整日拿在手中，我便也跟著眼熟了。”
“阿焱托你帶東西給我。”薛洋毫無情緒的目光釘在我的臉上，冷冷道，“那你又怎知——自己就一定會遇到我？”
啊呀，大意了……Σ(っ°Д °;)っ
心下微動，計上心頭。
我神色不改，依舊是笑著，道：“萇姑娘說遇得到便是緣分，遇不到也不必強求，不過話雖如此，但萇姑娘是真的很希望東西能送到公子你手中的。”
“你是在哪兒遇見她的？”
“夔州的李家鋪子。”
答案脫口而出。
是了，我需要把洋洋引到別處去，遠離這個是非之地，而且夔州也可算作是他的地盤，應該不會那麽容易出事。
得到了答案後，薛洋不再說話，利落地收劍入鞘，轉身便走。
我一楞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擡步跟上，卻被他略帶嫌惡的聲音一下制止了腳步。
他冷聲道：
“曉星塵正往這邊趕來，你原地等著便是。”
語氣中滿是疏離與厭惡。
雖然我知道他並不知曉我便是萇焱，可第一次被洋洋用這種語氣對待，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，好在我並沒有多少時間用來難過——
因為幾乎是薛洋前腳剛走，曉星塵後腳就找了過來。
曉星塵看起來有些狼狽，見到我，他像是松了口氣，溫和的聲音微微有些發啞：
“常姑娘，你怎麽樣？”
我的模樣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，只勉強彎了彎眉眼，寬慰曉星塵道：
“我沒事，只是那些走屍突然間就自己退了，真是好生奇怪。”
“這些走屍著實蹊蹺……”曉星塵垂眸，沈吟道，“據在下所知，也只有夷陵老祖的陰虎符有此能力了，可陰虎符已被毀去了一半——若真是陰虎符重現於世，天下必會大亂……”
他突然擡眸，道：“常姑娘，我們恐怕得加快步伐了。”
果然，此刻應是除了洋洋自己還有金光瑤外，無人知曉陰虎符已經被覆制出來了。
那麽這次的走屍攻擊暫且是算不到洋洋頭上來的。
而曉星塵火急火燎地要趕路，應該也是要去詢問宋嵐是否有關於此事的消息，然後再一同商議應對措施——
不過這個就和我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，我要確認的事情已經得到了答案，但既然曉星塵想要快一點，我也不好提出要休息之類的，而且早些到也不是壞事，畢竟早點見到宋嵐，我也好安心。
我點頭，道：
“此事不容等待，我們這便上路吧。”
“你就不擔心他已經把白雪觀給屠了？”再次踏上了去道觀的無聊之路，書道冷不防地出聲問道，“這麽多走屍，僅僅是用來拖住曉星塵以便來問你那些不知所謂的問題，可也太小題大做了。”
書道的弦外之音再明顯不過了——
洋洋也許已經屠了白雪觀，只是剛好遇見了我和曉星塵，便順手弄了這麽一出戲，想要問出我的下落（殊不知，我就在他面前╮(￣▽￣)╭）。
“整個白雪觀的人命，你怎麽賠？”
一分析完，書道就又開始了幸災樂禍。
我卻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，因為我不得不承認，它說的，很有道理。
每一次都是這樣，我最不願面對，最不願深想的事情，書道都會毫不顧忌地將它們攤開了扔在我眼前，撕開我故作鎮定的面具，讓我連自欺欺人的鴕鳥都做不成。
這一次，我不會再逃避了，而且，這一次，和以前的那些情況，都不一樣——
“他不會，他答應過我的。”我語調輕淺，微不可聞，但心，卻是堅若磐石，“他說過，不會再做屠門一類的事了。”
“是啊，他是答應你了，可你隨即就傷害了他，不是嗎？”書道開始據理力爭，它語調微揚，反問道，“你有信心，在被你傷過之後，薛洋一時的口頭承諾，還會算數？”
真是字字誅心。
我抿唇，半晌才道：
“……我信他。”
“嗤。”書道哂笑一聲，頗為不屑地說道，“將一切希望都寄托於虛無的信任上？”
“我信他。”
“萇焱，你可真是越來越退步了。”
“我、信、他！”
我字字鏗鏘，擲地有聲地道：“書道，我信他——這並不是在給自己無謂的希望，我也沒有逃避問題！我只是，單純的相信他罷了。”
道完了自己的心聲，我頓了頓，忽而彎眉笑了，嘆息般道：
“如果在這世上，我連他都不相信了，那我還能信誰呢？”
還有誰……會相信他呢？
他是孑然一身的孤獸，而我心甘情願脫離世俗與他抱團取暖，惺惺相惜。
緊趕慢趕，我們終究是在第二天淩晨抵達了白雪觀。
曉星塵向看門的侍童說明了情況，又了解了一些情況後，便有人領我們去臨時騰出的房間，因為我是女子，所以與曉星塵的房間還隔了一段路程。
曉星塵吩咐侍童先帶我去房間，臨走前，他對我說道：
“常姑娘可先安頓下來，待在下與宋道長說明情況，便帶姑娘去見他。”
“多謝道長。”我向曉星塵行了個禮，道，“那我便靜候佳音了。”
我在侍童的帶領下前往自己的住所，一路上盡覽白雪觀不凡的景致，還遇到了不少道人，個個都是仙風道骨，其中還有幾個小奶娃，拿著木劍不穩又認真地練著劍招，可愛極了。(*^ω^*)
待到住處，我向侍童道了謝，開始打量周邊環境。
不得不說，這白雪觀真的很財大氣粗！
且先不說一路過來所見的殿宇練劍場等建築，光是我住的這地方——雖然口口聲聲說是臨時隨便收拾出來的地方，可這清幽的庭院和整潔的房間，怎麽看都是座上賓的待遇啊！
我用屋中現成的熱水將自己好好地清洗了一下，換上了新的衣物，坐在軟塌上又順便給自己倒了杯熱茶，心情十分愉悅。～(ε｀ )
其實自從一來到白雪觀，我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，因為——
洋洋他，沒有食言。
即便我狠狠地傷害了他，但他依舊守著自己的承諾，而且，還去找了我。
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，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他！(≧ω≦)
在別人地盤上的我也不好瞎晃噠，只能窩在這一方天地裏無所事事。
將小庭院裏裏外外都逛遍了後，我又發現了打發時間的好方法——
寫字。
“上好的文房四寶，不用可惜～”我舔了舔嘴唇，開始磨起墨來。
一切準備就緒。
可提起筆，腦中卻是一片空白。
寫些什麽呢？
再寫一次洋洋的名字？
唔……不好。
我撐著下頜，凝神思索。
有風從窗口徐徐吹進，福至靈犀地，我提筆寫下一行字：
不見不念不想，卻如何不相思？
“這不是昨天才見過面嗎？”書道調侃道。
昨天的那個哪算見啊！
不僅混亂不堪，而且洋洋根本都不知道我是誰！
“莫非……這就是書中所說的——
‘一日不見，如隔三秋’？”
我笑，並不接腔，在紙上又續了一句：
想之念之不見之，相思已入骨斷腸。
“嗯……我的確是，想他了。”
而且是，很想很想。
書道還未來得及接著調侃我，便有一陣敲門聲突兀地響起，伴隨著曉星塵略顯急促的聲音：
“常姑娘！”
我急忙開門，見到我，曉星塵凝重的神色稍有緩和，隨之他又一滯，有些吞吞吐吐道：
“……常姑娘，你，你的——臉。”
先前緊張的氛圍一下消失得幹幹凈凈，我不明所以，擡起手背蹭了蹭臉頰——
一片烏黑。
(#-Д-)
又是這樣……
我低著頭，手僵在半空，尷尬的氣氛還未傳開，就聽曉星塵的語氣又急切了起來，他道：
“子琛……宋道長他不在道觀裏！”
不在？！
我險些叫出聲，臉也顧不上擦幹凈，忙問道：
“沒有其他的消息嗎？！”
曉星塵微微擰眉，嘆息道：
“無人知曉他是何時出去的。”
無人知曉？
也就是說，大家都以為宋嵐現在是在白雪觀裏呆著的，但實際上他卻已經出去了，而且還沒有告訴任何人……
沒由來地，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悸。
恰逢這時，有一只白鴿飛入院中，曉星塵立即擡手接住了它，並從鴿腿上取下了色澤有些怪異的字條。
空氣中隱隱傳來了血腥味。
我緊緊地盯著曉星塵的一舉一動。
只一眼，曉星塵就變了臉色。
“常姑娘，跟我來！”
沒有任何解釋，曉星塵只顧得上丟下這一句話，便跑出了庭院。
我也立即拔腿跟上，同時慌忙在心裏呼喊書道：
“書道！紙條上寫了什麽？！”
“只有兩個字——‘速來’。”書道的語氣破天荒的正經了起來，詳細地說明道，“是宋嵐的字，淩亂不堪，整張字條像是在血裏浸過一般。
“宋嵐的眼睛……怕是已經不在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洋洋他還真就這麽不按常理出牌～（斜眼笑）
薛洋：我喜歡的人，再怎麽興師動眾，大費周章都不為過。
應某位可憐的被收了手機還堅持來追文的小可愛的要求，加更一章！
也算是中秋福利吧～
那句“不見不念不想，卻如何不相思”是我聽劍三廣播劇《男神看見我在世界上發的求情緣廣告，竟然密我說……》裏的句子，至於後面那句是自己補的，話說，這不算，那個，侵權吧？(⊙x⊙;)
說實話應該甜一點的，但沒辦法，誰讓洋洋的故事本身就虐呢？（毫不負責地一攤手）
但泥萌一定要相信，虐只是劇情需要，畢竟我要按原著來，但甜也一定是會有的！
咳，感謝各位的支持，不過講真的，泥萌三百萬萬大軍，竟沒有一個闊以畫畫的嗎？！(#?Д?)
咳，算了，本鹿宅心仁厚，不強求了——
話說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簽約啊！！！≥﹏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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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：……
薛洋眼底的墨色洶湧不息，他的聲音微微發顫，將劍鋒又往前挪了半寸，逼問道：
“是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？！”
我感到脖頸一陣刺痛，微微擡起了下巴，不答，只反問道：
“公子口中的阿焱……可是叫萇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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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在哪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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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，托我帶了東西給你……”
薛洋聞言一把放開了我，繼而又目光炯炯地盯著我。
我不敢耽誤時間——
一來我現在對於洋洋來說只是個陌生人，可不敢保證他對我會有太多耐心；二來，曉星塵隨時都有可能找到這裏，我必須速戰速決。
我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包糖和先前原本想托人到金家給他的信——
沒想到，竟然可以親手送到他手上。
我看著薛洋將糖收進懷中，又展了信讀起來，心下微定——這下小命可算是保住了。
信中並無其他，只是說明自己現下有不得已的苦衷，希望他能好好的，不要去做什麽壞事，安心等我回來。
——“洋洋，先前你讓我等你，可我沒等到——這次，換你來等我，好嗎？
我保證，我一定會回來的，到時，我想親口告訴你一些事情。
再會。”
薛洋看完了信，將信紙小心翼翼地折起，又掏出一塊手帕把它包了起來——我訝然，那是……我阻攔曉星塵逮捕薛洋後，為他擦拭塵土所用的手帕。
他……竟還留著。
薛洋始終保持著沈默是金的光榮美德，安靜得令人心慌。
“你是怎麽認出我的？”他突然發問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降災的劍柄，眼睛卻是黑洞洞地盯著我。
我一驚，張口便道：
“啊，那個……”本欲脫口而出的“左手小指”硬生生地在舌尖上百轉千回最終發出了個毫無意義的虛詞。
不可否認，左手的小指確實是洋洋最明顯的特征，可即便是作為萇焱，我尚且不忍心去揭他的傷疤，更何況現在在他眼中我只是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呢？
我斷然不能，也不會將他已塵封在心底的傷痛又血淋淋地撕開。
“……公子的劍似乎和萇焱姑娘的是一對。”我極快地調整好了狀態，雖然面上仍殘留著淚痕，但還是努力抿嘴笑了起來，聲音沙啞道，“萇焱姑娘十分愛惜那把劍，整日拿在手中，我便也跟著眼熟了。”
“阿焱托你帶東西給我。”薛洋毫無情緒的目光釘在我的臉上，冷冷道，“那你又怎知——自己就一定會遇到我？”
啊呀，大意了……Σ(っ°Д °;)っ
心下微動，計上心頭。
我神色不改，依舊是笑著，道：“萇姑娘說遇得到便是緣分，遇不到也不必強求，不過話雖如此，但萇姑娘是真的很希望東西能送到公子你手中的。”
“你是在哪兒遇見她的？”
“夔州的李家鋪子。”
答案脫口而出。
是了，我需要把洋洋引到別處去，遠離這個是非之地，而且夔州也可算作是他的地盤，應該不會那麽容易出事。
得到了答案後，薛洋不再說話，利落地收劍入鞘，轉身便走。
我一楞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擡步跟上，卻被他略帶嫌惡的聲音一下制止了腳步。
他冷聲道：
“曉星塵正往這邊趕來，你原地等著便是。”
語氣中滿是疏離與厭惡。
雖然我知道他並不知曉我便是萇焱，可第一次被洋洋用這種語氣對待，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，好在我並沒有多少時間用來難過——
因為幾乎是薛洋前腳剛走，曉星塵後腳就找了過來。
曉星塵看起來有些狼狽，見到我，他像是松了口氣，溫和的聲音微微有些發啞：
“常姑娘，你怎麽樣？”
我的模樣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，只勉強彎了彎眉眼，寬慰曉星塵道：
“我沒事，只是那些走屍突然間就自己退了，真是好生奇怪。”
“這些走屍著實蹊蹺……”曉星塵垂眸，沈吟道，“據在下所知，也只有夷陵老祖的陰虎符有此能力了，可陰虎符已被毀去了一半——若真是陰虎符重現於世，天下必會大亂……”
他突然擡眸，道：“常姑娘，我們恐怕得加快步伐了。”
果然，此刻應是除了洋洋自己還有金光瑤外，無人知曉陰虎符已經被覆制出來了。
那麽這次的走屍攻擊暫且是算不到洋洋頭上來的。
而曉星塵火急火燎地要趕路，應該也是要去詢問宋嵐是否有關於此事的消息，然後再一同商議應對措施——
不過這個就和我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，我要確認的事情已經得到了答案，但既然曉星塵想要快一點，我也不好提出要休息之類的，而且早些到也不是壞事，畢竟早點見到宋嵐，我也好安心。
我點頭，道：
“此事不容等待，我們這便上路吧。”
“你就不擔心他已經把白雪觀給屠了？”再次踏上了去道觀的無聊之路，書道冷不防地出聲問道，“這麽多走屍，僅僅是用來拖住曉星塵以便來問你那些不知所謂的問題，可也太小題大做了。”
書道的弦外之音再明顯不過了——
洋洋也許已經屠了白雪觀，只是剛好遇見了我和曉星塵，便順手弄了這麽一出戲，想要問出我的下落（殊不知，我就在他面前╮(￣▽￣)╭）。
“整個白雪觀的人命，你怎麽賠？”
一分析完，書道就又開始了幸災樂禍。
我卻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，因為我不得不承認，它說的，很有道理。
每一次都是這樣，我最不願面對，最不願深想的事情，書道都會毫不顧忌地將它們攤開了扔在我眼前，撕開我故作鎮定的面具，讓我連自欺欺人的鴕鳥都做不成。
這一次，我不會再逃避了，而且，這一次，和以前的那些情況，都不一樣——
“他不會，他答應過我的。”我語調輕淺，微不可聞，但心，卻是堅若磐石，“他說過，不會再做屠門一類的事了。”
“是啊，他是答應你了，可你隨即就傷害了他，不是嗎？”書道開始據理力爭，它語調微揚，反問道，“你有信心，在被你傷過之後，薛洋一時的口頭承諾，還會算數？”
真是字字誅心。
我抿唇，半晌才道：
“……我信他。”
“嗤。”書道哂笑一聲，頗為不屑地說道，“將一切希望都寄托於虛無的信任上？”
“我信他。”
“萇焱，你可真是越來越退步了。”
“我、信、他！”
我字字鏗鏘，擲地有聲地道：“書道，我信他——這並不是在給自己無謂的希望，我也沒有逃避問題！我只是，單純的相信他罷了。”
道完了自己的心聲，我頓了頓，忽而彎眉笑了，嘆息般道：
“如果在這世上，我連他都不相信了，那我還能信誰呢？”
還有誰……會相信他呢？
他是孑然一身的孤獸，而我心甘情願脫離世俗與他抱團取暖，惺惺相惜。
緊趕慢趕，我們終究是在第二天淩晨抵達了白雪觀。
曉星塵向看門的侍童說明了情況，又了解了一些情況後，便有人領我們去臨時騰出的房間，因為我是女子，所以與曉星塵的房間還隔了一段路程。
曉星塵吩咐侍童先帶我去房間，臨走前，他對我說道：
“常姑娘可先安頓下來，待在下與宋道長說明情況，便帶姑娘去見他。”
“多謝道長。”我向曉星塵行了個禮，道，“那我便靜候佳音了。”
我在侍童的帶領下前往自己的住所，一路上盡覽白雪觀不凡的景致，還遇到了不少道人，個個都是仙風道骨，其中還有幾個小奶娃，拿著木劍不穩又認真地練著劍招，可愛極了。(*^ω^*)
待到住處，我向侍童道了謝，開始打量周邊環境。
不得不說，這白雪觀真的很財大氣粗！
且先不說一路過來所見的殿宇練劍場等建築，光是我住的這地方——雖然口口聲聲說是臨時隨便收拾出來的地方，可這清幽的庭院和整潔的房間，怎麽看都是座上賓的待遇啊！
我用屋中現成的熱水將自己好好地清洗了一下，換上了新的衣物，坐在軟塌上又順便給自己倒了杯熱茶，心情十分愉悅。～(ε｀ )
其實自從一來到白雪觀，我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，因為——
洋洋他，沒有食言。
即便我狠狠地傷害了他，但他依舊守著自己的承諾，而且，還去找了我。
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，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他！(≧ω≦)
在別人地盤上的我也不好瞎晃噠，只能窩在這一方天地裏無所事事。
將小庭院裏裏外外都逛遍了後，我又發現了打發時間的好方法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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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好的文房四寶，不用可惜～”我舔了舔嘴唇，開始磨起墨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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唔……不好。
我撐著下頜，凝神思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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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見不念不想，卻如何不相思？
“這不是昨天才見過面嗎？”書道調侃道。
昨天的那個哪算見啊！
不僅混亂不堪，而且洋洋根本都不知道我是誰！
“莫非……這就是書中所說的——
‘一日不見，如隔三秋’？”
我笑，並不接腔，在紙上又續了一句：
想之念之不見之，相思已入骨斷腸。
“嗯……我的確是，想他了。”
而且是，很想很想。
書道還未來得及接著調侃我，便有一陣敲門聲突兀地響起，伴隨著曉星塵略顯急促的聲音：
“常姑娘！”
我急忙開門，見到我，曉星塵凝重的神色稍有緩和，隨之他又一滯，有些吞吞吐吐道：
“……常姑娘，你，你的——臉。”
先前緊張的氛圍一下消失得幹幹凈凈，我不明所以，擡起手背蹭了蹭臉頰——
一片烏黑。
(#-Д-)
又是這樣……
我低著頭，手僵在半空，尷尬的氣氛還未傳開，就聽曉星塵的語氣又急切了起來，他道：
“子琛……宋道長他不在道觀裏！”
不在？！
我險些叫出聲，臉也顧不上擦幹凈，忙問道：
“沒有其他的消息嗎？！”
曉星塵微微擰眉，嘆息道：
“無人知曉他是何時出去的。”
無人知曉？
也就是說，大家都以為宋嵐現在是在白雪觀裏呆著的，但實際上他卻已經出去了，而且還沒有告訴任何人……
沒由來地，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悸。
恰逢這時，有一只白鴿飛入院中，曉星塵立即擡手接住了它，並從鴿腿上取下了色澤有些怪異的字條。
空氣中隱隱傳來了血腥味。
我緊緊地盯著曉星塵的一舉一動。
只一眼，曉星塵就變了臉色。
“常姑娘，跟我來！”
沒有任何解釋，曉星塵只顧得上丟下這一句話，便跑出了庭院。
我也立即拔腿跟上，同時慌忙在心裏呼喊書道：
“書道！紙條上寫了什麽？！”
“只有兩個字——‘速來’。”書道的語氣破天荒的正經了起來，詳細地說明道，“是宋嵐的字，淩亂不堪，整張字條像是在血裏浸過一般。
“宋嵐的眼睛……怕是已經不在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洋洋他還真就這麽不按常理出牌～（斜眼笑）
薛洋：我喜歡的人，再怎麽興師動眾，大費周章都不為過。
應某位可憐的被收了手機還堅持來追文的小可愛的要求，加更一章！
也算是中秋福利吧～
那句“不見不念不想，卻如何不相思”是我聽劍三廣播劇《男神看見我在世界上發的求情緣廣告，竟然密我說……》裏的句子，至於後面那句是自己補的，話說，這不算，那個，侵權吧？(⊙x⊙;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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